2020年(nian)是(shi)“雙一流”階段總結(jie)之年(nian)（每5年(nian)一次），也是(shi)一次對建(jian)設方案的對照檢(jian)查。誰都沒有料到的是(shi)，清華大學成為(wei)了這次總結(jie)的輿論焦點。
一(yi)切來自清(qing)華(hua)大(da)(da)學“雙(shuang)一(yi)流”建(jian)設(she)周期總結專(zhuan)家會(hui)議。專(zhuan)家組(zu)一(yi)致認為：清(qing)華(hua)大(da)(da)學“雙(shuang)一(yi)流”建(jian)設(she)的實施過程與建(jian)設(she)方案高度(du)吻合，清(qing)華(hua)大(da)(da)學全(quan)面高質量(liang)完(wan)成(cheng)“雙(shuang)一(yi)流”建(jian)設(she)任務，辦學質量(liang)、社會(hui)影響力和國際聲譽持續提升，全(quan)面建(jian)成(cheng)為世界一(yi)流大(da)(da)學。
清(qing)華大學官方公布這一結(jie)論后，引起了各方爭議，很多人公開質疑(yi)批評“清(qing)華大學宣布全面建成為世界(jie)一流(liu)大學”。
全面建成為世界一流大學，是27年前清華大學的既定發展目標，并非只是為迎合“雙一流”建設而設定的
很多人的(de)質疑都有一定(ding)的(de)道(dao)理，但(dan)是，我想換個角度談點不(bu)同的(de)看法。顯然大家并(bing)不(bu)完全知道(dao)這背(bei)后(hou)的(de)一些故事。
首先需要澄清(qing)的(de)是(shi)(shi)(shi)，這是(shi)(shi)(shi)專家組(zu)的(de)結論(lun)，不是(shi)(shi)(shi)清(qing)華直接自我(wo)宣布“我(wo)是(shi)(shi)(shi)一流大(da)(da)學”。這和(he)很多輿論(lun)批評的(de)起點(dian)是(shi)(shi)(shi)有區別(bie)的(de)，很多觀點(dian)簡(jian)單(dan)表述為清(qing)華大(da)(da)學宣布自己是(shi)(shi)(shi)一流大(da)(da)學，嚴格講，是(shi)(shi)(shi)偷(tou)換了(le)概(gai)念的(de)。
更(geng)重要的(de)是，全面建(jian)(jian)成為世界一(yi)(yi)流(liu)大學，并非是清(qing)華通過5年的(de)“雙一(yi)(yi)流(liu)”建(jian)(jian)設(she)完(wan)成的(de)，而(er)是清(qing)華人27年前就(jiu)給自(zi)己樹立的(de)一(yi)(yi)個階段目標。
早(zao)在1993年(nian)，“211工程”啟(qi)動之初，清華(hua)大(da)學(xue)在時任校長王大(da)中的(de)帶領下(xia)，經過全校的(de)系統研究討論，制定了一個(ge)為(wei)期27年(nian)，分三(san)步走的(de)戰略發(fa)展目標(biao)（9年(nian)一個(ge)周期）。第一階段，經過9年(nian)的(de)努力，到(dao)2002年(nian)左(zuo)右，改(gai)變清華(hua)大(da)學(xue)工科為(wei)主的(de)學(xue)科結(jie)構，建(jian)成真正的(de)綜(zong)合性大(da)學(xue)；第二階段，到(dao)2011年(nian)，也(ye)就是清華(hua)大(da)學(xue)百年(nian)校慶時，初步達到(dao)世(shi)界一流(liu)大(da)學(xue)水平；第三(san)階段，就是在2020年(nian)全面(mian)建(jian)成世(shi)界一流(liu)大(da)學(xue)。
上世紀90年代(dai)初，“211工程(cheng)”啟動，目的(de)就是(shi)集中(zhong)資源，優(you)先發(fa)展一批高校，提高中(zhong)國高等教育質量。“211”字面的(de)意思，就是(shi)希望在21世紀，建設成大(da)約100所左(zuo)右有世界(jie)級(ji)水平(ping)的(de)大(da)學。
清(qing)華(hua)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也是(shi)在那(nei)個(ge)大(da)背景下，給自己(ji)立下三步走的(de)(de)戰略目標。趕巧(qiao)的(de)(de)是(shi)，清(qing)華(hua)這個(ge)階段目標和“雙一(yi)流(liu)”建設第一(yi)階段建設任務重疊。換句話說，是(shi)清(qing)華(hua)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奮斗27年(nian)后，實現了(le)(le)自己(ji)27年(nian)前確定(ding)的(de)(de)目標，并非只是(shi)“雙一(yi)流(liu)”建設啟動后就(jiu)迅速用(yong)5年(nian)時間建成了(le)(le)世界一(yi)流(liu)大(da)學(xue)(xue)(xue)。
清華大學是否擔得起“世界一流大學”？
清(qing)華(hua)的特質之一(yi)就是(shi)扎(zha)實。經過扎(zha)扎(zha)實實27年的奮斗，他們完成了(le)(le)自己既定的三步(bu)走的目(mu)標。當然，也順利完成了(le)(le)“雙一(yi)流”第一(yi)個5年的計劃。
清華還不(bu)至(zhi)于浮躁至(zhi)此，靠一(yi)(yi)個簡單的自(zi)(zi)我宣布(bu)，為自(zi)(zi)己博取一(yi)(yi)個虛名。
什(shen)么是(shi)(shi)(shi)世(shi)界一(yi)流大學？本就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個模糊的(de)概念，恐怕沒有(you)一(yi)個人能說(shuo)得清楚。有(you)些專(zhuan)家(jia)提出了(le)一(yi)些指標性的(de)東西，但可能也不夠完整。學校是(shi)(shi)(shi)一(yi)個復(fu)雜(za)體，的(de)確不是(shi)(shi)(shi)幾個簡單的(de)指標能說(shuo)清楚的(de)。
但對于普通人，或者說非專(zhuan)業的(de)人，我們可以簡單看一些顯性的(de)指標。
我簡(jian)單梳理了一下目前大家比較公認的(de)四大世界大學排名，即軟(ruan)科、QS、USNEWS、泰晤士中，清華最新的(de)位(wei)次情況如下：
在2020年(nian)8月15日發布的《2020軟(ruan)科世界(jie)大學(xue)(xue)學(xue)(xue)術排(pai)名》中，清華大學(xue)(xue)排(pai)名全球第(di)29，國內第(di)一。
在2019年10月22日(ri)發布(bu)的《USNews2020年世界大學排名》中，清(qing)華大學排名全(quan)球(qiu)第36，國(guo)內第一。
在2020年(nian)(nian)6月(yue)10日(ri)發布的《2021年(nian)(nian)QS世(shi)界大學排名》中，清華大學排名全球第15，國內第一(yi)。
在(zai)2020年9月2日發布的《泰晤士高等教育2021年度世界大學排(pai)(pai)名(ming)》中，清華大學排(pai)(pai)名(ming)全(quan)球第(di)20，國內(nei)第(di)一(yi)。
排名(ming)(ming)(ming)并(bing)不(bu)能(neng)作為依據，但(dan)至少是一(yi)個參照，更何況排名(ming)(ming)(ming)情況幾乎一(yi)致——清華(hua)在(zai)這幾大(da)排名(ming)(ming)(ming)中，最低(di)的是36位，超過了(le)(le)很多我們耳熟能(neng)詳(xiang)的世(shi)界著名(ming)(ming)(ming)大(da)學。而(er)且無(wu)論在(zai)哪(na)個排名(ming)(ming)(ming)中，近(jin)些(xie)年(nian)清華(hua)都是穩步上(shang)升的，而(er)不(bu)是下(xia)(xia)降或(huo)者上(shang)下(xia)(xia)波動(dong)。而(er)且，在(zai)一(yi)些(xie)專門的學科排名(ming)(ming)(ming)上(shang)，清華(hua)也穩居(ju)前列。如2015年(nian)USNews就曾把清華(hua)計(ji)算機系排在(zai)了(le)(le)全球(qiu)第一(yi)。
除了這些(xie)排名，我再舉(ju)一個例子(zi)。
2016年8月，清華蘇世民學(xue)(xue)院正式迎來(lai)第一批學(xue)(xue)生(sheng)，111名學(xue)(xue)生(sheng)來(lai)自(zi)32個國家(jia)，而且(qie)幾乎都來(lai)自(zi)世界(jie)著(zhu)名大學(xue)(xue)，這其中包括(kuo)了哈佛大學(xue)(xue)，劍(jian)橋大學(xue)(xue)、耶(ye)魯(lu)大學(xue)(xue)、牛津大學(xue)(xue)等著(zhu)名高校，申請(qing)錄取比只有3.7%。
這(zhe)就是社會聲(sheng)譽，也就是說優秀學生是否(fou)會選(xuan)擇你。
我(wo)去(qu)年曾與泰晤士高等教育首席知識官菲爾·巴(ba)蒂（Phil Baty）討(tao)論高校與中國(guo)高校的(de)發展，我(wo)問(wen)他最看好哪所大學，他脫口而出：清華大學。“不僅(jin)僅(jin)是排名(ming)的(de)問(wen)題，這所學校這些年發展的(de)確很快，在世界范(fan)圍(wei)內。”
從這個角度看，說清華進(jin)入世(shi)界(jie)一(yi)(yi)流可能也不為過吧。當(dang)然，北大也同樣可以算(suan)得上(shang)是世(shi)界(jie)一(yi)(yi)流大學(xue)，甚至浙大、復旦等至少也算(suan)是接近世(shi)界(jie)一(yi)(yi)流的。當(dang)然，我們也要清醒，個別學(xue)校(xiao)只是入圍(wei)一(yi)(yi)流，距離一(yi)(yi)流前列高校(xiao)，還有很大的差距。
我們不(bu)能妄自尊大，但也不(bu)必妄自菲薄。自從“211工程”啟動以來，中國高等教育質量的提高是(shi)顯著的，也是(shi)實實在(zai)在(zai)的。當然，這個功勞是(shi)幾十年積累的結(jie)果，并非是(shi)“雙一(yi)流”建設(she)一(yi)蹴而就。
在時下，敢于接下“世界一流”這頂帽子，也是一種擔當，是一份責任
和很多(duo)人看法(fa)不同，在目前(qian)的(de)國(guo)際政治環(huan)境(jing)下(xia)，我認為(wei)清華敢于(yu)接下(xia)專家給的(de)這頂“建成為(wei)世界一(yi)流大學(xue)”的(de)帽(mao)子，恰恰是一(yi)種(zhong)勇氣(qi)，也是一(yi)種(zhong)擔當。
因(yin)為這頂帽子，帶來的更多是責任：為國(guo)家培養(yang)頂尖人(ren)才(cai)，為國(guo)家解決(jue)“卡脖子”技術(shu)人(ren)才(cai)的責任，而不是大紅花。
日前(qian)，中國(guo)(guo)(guo)科學(xue)(xue)院(yuan)院(yuan)長(chang)白春禮在記者會上表述(shu)，中科院(yuan)將(jiang)把美國(guo)(guo)(guo)的(de)(de)技術封鎖制裁清(qing)單變成科研(yan)任(ren)務清(qing)單。中科院(yuan)，作為(wei)專門承擔國(guo)(guo)(guo)家(jia)科研(yan)任(ren)務的(de)(de)組織責(ze)無旁(pang)貸。而作為(wei)第一(yi)個全(quan)面建成為(wei)世界一(yi)流大學(xue)(xue)的(de)(de)學(xue)(xue)校，為(wei)國(guo)(guo)(guo)家(jia)培養急需的(de)(de)頂尖人才，打破美國(guo)(guo)(guo)的(de)(de)人才與技術封殺也是責(ze)無旁(pang)貸的(de)(de)。
坦(tan)率地(di)講，換個角度看，清(qing)華也是給自己(ji)壓力，不是光環。
無論是“211”、“985”，還是“雙一流”，都是中國高校在質量提升上的一個抓手，一個過程，不是終極的目標
提出建(jian)設世界一流(liu)大學(xue)，其實(shi)并非今天才有(you)的概念，而是源自(zi)30多年前。“211工(gong)程”和“985工(gong)程”都是我國(guo)不同(tong)時期為打造高水平(ping)大學(xue)的建(jian)設項(xiang)目。
90年代初，在(zai)高校(xiao)全面恢復正常辦學(xue)秩序(xu)，逐(zhu)漸(jian)完成(cheng)規范化(hua)治(zhi)理后，如何提高質(zhi)量，就(jiu)(jiu)成(cheng)為一(yi)(yi)個重大課題。“211工程(cheng)”就(jiu)(jiu)是在(zai)這種背景下啟動的，目(mu)的就(jiu)(jiu)是集中資源(yuan)，優先(xian)發展一(yi)(yi)批高校(xiao)，提高高等教育質(zhi)量。
“985工(gong)程(cheng)”也一樣，目(mu)的也是希望在“211”100所左右高(gao)校(xiao)中，再重點扶持一批(pi)高(gao)校(xiao)，盡快躋(ji)身(shen)世(shi)界一流(liu)。最早的“985工(gong)程(cheng)”，率先啟動的就只有北大(da)清華兩所高(gao)校(xiao)，后擴展(zhan)至另外(wai)7所高(gao)校(xiao)，這就是C9的來源，后在發展(zhan)過程(cheng)中，高(gao)校(xiao)數(shu)量(liang)逐漸擴展(zhan)至39所。
“211”、“985”，更多(duo)是中(zhong)國在(zai)不(bu)同階(jie)段提高(gao)高(gao)等教育質量的(de)一個抓手。
2017年(nian)“雙(shuang)一流”建設啟動的同時(shi)，教育(yu)部等國家(jia)相關部門(men)就宣布“211”、“985”相關規定與文件廢止，兩大工程成為了過去時(shi)。
“雙一流”建(jian)設實際上就是全面繼承“211”、“985”的新工(gong)程、新項目，核心(xin)目的只有一個(ge)：盡快建(jian)成一批世界(jie)一流大(da)學，以支(zhi)撐社會經濟(ji)發展(zhan)，為實現兩(liang)個(ge)100年奮斗(dou)目標打(da)下扎(zha)實重要的人才基礎，技術(shu)基礎。
因此，“雙一(yi)(yi)流(liu)”與“211”、“985”一(yi)(yi)樣，都是(shi)世界一(yi)(yi)流(liu)大學建(jian)設的(de)過程(cheng)，是(shi)一(yi)(yi)個高(gao)水平大學建(jian)設的(de)抓手，不(bu)要簡單化理解(jie)為一(yi)(yi)個目標。所(suo)以在這(zhe)次階段評(ping)價中，不(bu)同學校的(de)表述(shu)均不(bu)一(yi)(yi)樣，大多數表述(shu)為達(da)到(dao)了建(jian)設目標。
與(yu)“211”、“985”不(bu)(bu)同(tong)，“雙(shuang)(shuang)一流”更強調學(xue)(xue)(xue)(xue)科(ke)建設，雖然(ran)分(fen)為(wei)一流大學(xue)(xue)(xue)(xue)與(yu)一流學(xue)(xue)(xue)(xue)科(ke)大學(xue)(xue)(xue)(xue)，但核(he)心都在學(xue)(xue)(xue)(xue)科(ke)上，經費撥付也是基(ji)于學(xue)(xue)(xue)(xue)科(ke)院系，不(bu)(bu)是學(xue)(xue)(xue)(xue)校(xiao)(xiao)。同(tong)時(shi)，為(wei)彌(mi)補(bu)“211”、“985”的(de)(de)不(bu)(bu)足，“雙(shuang)(shuang)一流”每5年進(jin)行一次動(dong)態評估調整，即這次某學(xue)(xue)(xue)(xue)校(xiao)(xiao)進(jin)了(le)“雙(shuang)(shuang)一流”，但完全可能(neng)下次落(luo)選，其目(mu)的(de)(de)就是給入圍(wei)高校(xiao)(xiao)以壓(ya)力(li)，給沒有入圍(wei)的(de)(de)學(xue)(xue)(xue)(xue)校(xiao)(xiao)以動(dong)力(li)。
世界(jie)一流大學，這背(bei)后不僅是(shi)中國高等教育人的期(qi)望，更(geng)是(shi)國家的期(qi)望與需要(yao)。
清(qing)華(hua)即便是全面建(jian)成為(wei)世界一流(liu)大學，也只(zhi)是剛(gang)剛(gang)進入，是一個新的(de)開始，我們還需要最(zui)后實現引領世界一流(liu)大學，為(wei)中國的(de)復興(xing)解決人才與技術的(de)支撐問題。任重而(er)道遠(yuan)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