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南呼吁基層干部支(zhi)援富士康，以解燃眉之急(ji)。一(yi)方面是(shi)用工荒(huang)，一(yi)方面是(shi)大學生就業難，背后的系列結構性矛盾是(shi)我們無(wu)法回(hui)避的。
中國的就業問題已經變成了大學生的就業問題
昨天（11月15日），教育部公布了(le)2023年(nian)高校(xiao)畢業(ye)生預計人(ren)數：1158萬(wan)人(ren)，再(zai)創(chuang)歷史最高，比上一(yi)年(nian)凈增長(chang)82萬(wan)人(ren)。
如果加(jia)上(shang)回(hui)國(guo)的大(da)約70萬(wan)(wan)留學生(疫情前回(hui)國(guo)人(ren)數已經超(chao)過58萬(wan)(wan))，大(da)學畢(bi)業(ye)(ye)生就(jiu)(jiu)向(xiang)著1300萬(wan)(wan)邁進(jin)了(le)，這是(shi)一個(ge)什么概(gai)念？去年(nian)，我國(guo)新(xin)增(zeng)勞(lao)動(dong)力(li)總數也就(jiu)(jiu)是(shi)1600萬(wan)(wan)左(zuo)右(you)，城鎮(zhen)(zhen)新(xin)增(zeng)就(jiu)(jiu)業(ye)(ye)1269萬(wan)(wan)人(ren)，如果還按這個(ge)數字計算，今年(nian)的大(da)學畢(bi)業(ye)(ye)生將占到新(xin)增(zeng)勞(lao)動(dong)力(li)的80%左(zuo)右(you)，幾乎快等(deng)于城鎮(zhen)(zhen)新(xin)增(zeng)就(jiu)(jiu)業(ye)(ye)數。
2022年政府工(gong)作報告中談到(dao)就(jiu)業(ye)問題，設定(ding)的(de)目標就(jiu)是新(xin)增就(jiu)業(ye)1100萬，而(er)去年的(de)大學(xue)畢業(ye)生是1076萬人，二者基本相等。也就(jiu)是說(shuo)，我(wo)們解決了大學(xue)畢業(ye)生就(jiu)業(ye)問題，就(jiu)完(wan)成了2022年國家的(de)就(jiu)業(ye)目標。
當下中國的就業問題，已經基本變為大學生就業問題了！
而這一(yi)趨勢還將繼續發(fa)展下去。因為從招生看(kan)，我們的大(da)學招生人(ren)數仍然在節節攀(pan)升中，這也是(shi)高(gao)等教育普及化必然的結(jie)果。
四年(nian)(nian)前，2018年(nian)(nian)全(quan)國普通高校本專科招生(sheng)(sheng)僅有790萬(wan)人，研究(jiu)生(sheng)(sheng)85萬(wan)人。2021年(nian)(nian)全(quan)國普通高校本專科招生(sheng)(sheng)超(chao)過了(le)1000萬(wan)人，比2018年(nian)(nian)增長(chang)了(le)200萬(wan)，研究(jiu)生(sheng)(sheng)117.67萬(wan)人，增長(chang)了(le)32萬(wan)。今年(nian)(nian)畢(bi)業生(sheng)(sheng)就達到了(le)1076萬(wan)人，四年(nian)(nian)后畢(bi)業生(sheng)(sheng)會是多少？大家可以算算。
我經常開(kai)玩(wan)笑說(shuo)，你應該慶幸是今(jin)年畢業，不是明(ming)年，因(yin)為明(ming)年人會(hui)更(geng)多。回頭看這幾十年的發(fa)展(zhan)，大學畢業生一直在(zai)持續增長中。我國高等教育(yu)毛入(ru)學率最近10余年連(lian)續以超過(guo)3%的比例增長，去年超過(guo)57.8%，今(jin)年超過(guo)60%是鐵(tie)板釘(ding)釘(ding)了，也從(cong)一個側面給(gei)了印證。
為解決大學畢業生就業，國家拼盡了全力，大學生就業事實上變成了一個“教育問題”。
日前國(guo)(guo)家(jia)公(gong)(gong)務員考(kao)試公(gong)(gong)告公(gong)(gong)布，有媒體問(wen)我(wo)，國(guo)(guo)考(kao)67%崗位限定招收(shou)應屆畢(bi)(bi)業(ye)(ye)(ye)(ye)生(sheng)說明(ming)了(le)什么？這一政(zheng)策顯然是為了(le)解決大(da)學畢(bi)(bi)業(ye)(ye)(ye)(ye)生(sheng)就(jiu)業(ye)(ye)(ye)(ye)問(wen)題。面對(dui)明(ming)年1158萬(wan)大(da)學畢(bi)(bi)業(ye)(ye)(ye)(ye)生(sheng)，招收(shou)3萬(wan)多(duo)人的(de)國(guo)(guo)考(kao)，是杯水(shui)車薪。但即便是牙縫里(li)的(de)一點肉(rou)，國(guo)(guo)家(jia)也不忘記向大(da)學畢(bi)(bi)業(ye)(ye)(ye)(ye)生(sheng)傾斜。大(da)學生(sheng)已經成為國(guo)(guo)家(jia)就(jiu)業(ye)(ye)(ye)(ye)問(wen)題的(de)核心，解決起來(lai)非常艱(jian)難。
就業本是(shi)一(yi)個社(she)會問(wen)題(ti)，需要多(duo)方共同解決，但在中國(guo)，事實上卻變(bian)成了一(yi)個教(jiao)(jiao)育問(wen)題(ti)。記得2020年疫情爆發之初，國(guo)新辦舉辦的(de)一(yi)場以就業為主題(ti)的(de)發布會上，記者的(de)問(wen)題(ti)全部(bu)追著教(jiao)(jiao)育部(bu)主管(guan)大學(xue)就業的(de)副部(bu)長翁鐵慧(hui)。須知(zhi)，主管(guan)就業的(de)部(bu)門(men)是(shi)人社(she)部(bu)而(er)非教(jiao)(jiao)育部(bu)。
2020年疫情之初，教育部先后推出專升本擴招，研究生擴招，甚至把剛剛停掉的第二學士學位招生也恢復，以盡可能擴大招生，把一部分孩子們接回來繼續上學，以延緩就業壓力，當年僅研究生招生就增長近20%。
在高(gao)校(xiao)(xiao)內部(bu)，教育部(bu)則要(yao)求高(gao)校(xiao)(xiao)設立(li)科研助理崗(gang)位，直接吸(xi)納大學生就業(ye)。2022年，教育部(bu)還專(zhuan)門(men)發文，推(tui)(tui)出(chu)了(le)“書記(ji)校(xiao)(xiao)長(chang)訪企拓崗(gang)促就業(ye)專(zhuan)項行(xing)動”，要(yao)求高(gao)校(xiao)(xiao)負責人走出(chu)學校(xiao)(xiao)，走上(shang)就業(ye)第一線(xian)，主(zhu)動聯系用人單位解決(jue)畢業(ye)生就業(ye)。今年就業(ye)高(gao)峰期，中央美術(shu)學院書記(ji)校(xiao)(xiao)長(chang)雙(shuang)雙(shuang)走進直播間推(tui)(tui)銷自(zi)己學校(xiao)(xiao)畢業(ye)生的(de)場景，讓我(wo)感慨(kai)萬(wan)千。
大學生就業的問題到底怎么解決？
第一，根本是解決用人需求問題，也就是經濟發展的問題。經濟發(fa)展得好了，企(qi)業(ye)才會不斷(duan)招人(ren)，這(zhe)(zhe)是(shi)最簡單(dan)的(de)道理。在這(zhe)(zhe)個(ge)問題上(shang)，特別需要解決中(zhong)小企(qi)業(ye)的(de)生存與(yu)發(fa)展問題，這(zhe)(zhe)是(shi)吸(xi)納(na)大(da)學生就(jiu)業(ye)的(de)主力軍。根據(ju)官方統計，全國近5千萬家企(qi)業(ye)里，99%以上(shang)都是(shi)中(zhong)小企(qi)業(ye)，它們提供了80%以上(shang)的(de)就(jiu)業(ye)。
另(ling)一方面，需要堅定搞(gao)好產(chan)(chan)業(ye)升級，高端產(chan)(chan)業(ye)做起來了，高收(shou)入的就業(ye)崗位就會多(duo)起來，才能讓(rang)更多(duo)畢(bi)業(ye)生人盡其才，找(zhao)到滿意的工(gong)作(zuo)。但這(zhe)個工(gong)作(zuo)顯然不是(shi)教(jiao)育部(bu)門能解決的。
第二，在供給側，需要解決高校專業設置以及人才結構不盡合理的問題。
9月9日教育部(bu)懷進鵬部(bu)長在國新辦新聞發(fa)布會上特別強調(diao)，把就(jiu)業(ye)(ye)狀況作(zuo)為“雙一流”建設和高(gao)等(deng)教育結(jie)構布局調(diao)整(zheng)的(de)重要內(nei)容，在建設績效、學(xue)科(ke)評估(gu)中作(zuo)為主(zhu)要依據。“對(dui)就(jiu)業(ye)(ye)率過低、多(duo)年持續不適(shi)應市(shi)場需求(qiu)的(de)，我們就(jiu)要及(ji)時調(diao)整(zheng)，與地方、高(gao)校一起，研(yan)究(jiu)適(shi)合經濟社會發(fa)展(zhan)(zhan)、適(shi)合學(xue)生(sheng)全面(mian)成長的(de)學(xue)科(ke)專業(ye)(ye)，著力完善人才(cai)培養質量與就(jiu)業(ye)(ye)市(shi)場、經濟社會發(fa)展(zhan)(zhan)需求(qiu)相契合的(de)教育結(jie)構和教育體系。”
專業布(bu)局的不(bu)合理，典(dian)型代表是管理學與藝術(shu)學兩個大(da)類(lei)，高居13個招生(sheng)大(da)類(lei)的第二第三位(wei)。
如果說(shuo)(shuo)學科是從知識生(sheng)產角度定義的，那么大(da)學的專業，本就(jiu)是根據社會需(xu)要角度設(she)計的，也就(jiu)是說(shuo)(shuo)，面向(xiang)社會需(xu)求辦學是大(da)學的重要方(fang)向(xiang)，但是在(zai)實(shi)踐上，未必能做到(dao)、做好(hao)。
根據統計，如(ru)果按13個(ge)大類(lei)(lei)分(fen)，普通(tong)高校招(zhao)生最多(duo)的是(shi)工科(ke)，其次就(jiu)是(shi)管理(li)類(lei)(lei)與藝術(shu)(shu)類(lei)(lei)，分(fen)列第二與第三(san)。管理(li)與藝術(shu)(shu)，無(wu)論在哪個(ge)國家都(dou)是(shi)就(jiu)業(ye)(ye)的“老大難”，但是(shi)我們為什么(me)會辦了這么(me)多(duo)管理(li)與藝術(shu)(shu)專業(ye)(ye)？是(shi)真的有需求嗎？是(shi)，也不是(shi)，這是(shi)一個(ge)復雜的問題。
比如管理，對(dui)于(yu)學(xue)(xue)校來說(shuo)，這些專業設置(zhi)門檻低(di)，名字聽起來高(gao)大(da)上(shang)，也受學(xue)(xue)生(sheng)和家長的歡迎，招生(sheng)容易(yi)。而藝(yi)術(shu)類受熱捧，對(dui)于(yu)學(xue)(xue)校方，學(xue)(xue)費高(gao)，辦(ban)學(xue)(xue)門檻卻不高(gao)，對(dui)于(yu)學(xue)(xue)生(sheng)，文化(hua)課要求低(di)，好考，是(shi)(shi)上(shang)大(da)學(xue)(xue)的“捷徑”，于(yu)是(shi)(shi)“購銷兩(liang)旺”。
無論是(shi)管理還是(shi)藝術，顯然多數人(ren)都沒有想過就業的問題(ti)。須知上大學只(zhi)是(shi)成長的路徑選擇(ze)，不(bu)是(shi)終(zhong)極目(mu)的或者(zhe)說目(mu)標。但是(shi)，我們很(hen)多孩子與家(jia)長，往往只(zhi)看了(le)眼前，沒有想未來。
除(chu)了這種具體(ti)專業上的布局，還(huan)需(xu)要重視人文與理工科的結(jie)構性平(ping)衡問題。
考(kao)研熱(re)，背后是就(jiu)業難。近年研究生(sheng)報(bao)名人(ren)數在(zai)高位上持(chi)續高增長，但細分下來就(jiu)可以清晰地發現，報(bao)考(kao)熱(re)門還是人(ren)文(wen)社科專業，從報(bao)考(kao)錄(lu)取比上看，人(ren)文(wen)社科遠遠高于理工科，為什么？
無(wu)論在哪個國家，理工科(ke)專業(ye)的就(jiu)業(ye)都遠遠好于人(ren)(ren)文(wen)社科(ke)專業(ye)，因(yin)(yin)此美國對于理工科(ke)專業(ye)留學生(sheng)，OPT簽證給3年時(shi)間(jian)，但是人(ren)(ren)文(wen)社科(ke)只給1年時(shi)間(jian)，因(yin)(yin)為不需要。可以簡單說，在就(jiu)業(ye)上，理工科(ke)比文(wen)科(ke)好。
新(xin)高考之后，強化(hua)學生(sheng)選擇(ze)權，但趨利避(bi)害(hai)是(shi)人的本性，很多孩子以(yi)興(xing)趣愛好為名，回避(bi)物理、化(hua)學，更多地選擇(ze)了(le)“類文科(ke)”組合，生(sheng)物地理成為熱(re)門，物理化(hua)學大家避(bi)之不及，文理的逆轉必然導致未來(lai)(lai)大學生(sheng)中理工科(ke)與人文社(she)科(ke)專業的不平衡，不可避(bi)免地出現越來(lai)(lai)越多的文科(ke)生(sheng)，怎么辦？
所以，這里提個醒，在新高考(kao)選(xuan)科和選(xuan)專業時，學生和家長不能只看眼(yan)前，要充分考(kao)慮(lv)未來的競爭壓力。
第三，大學畢業生和家長要合理定位，合理期盼。
雖然說就業(ye)(ye)難，但我們(men)同(tong)時會發(fa)現，長三(san)角、珠三(san)角同(tong)時存在招工(gong)(gong)難、用(yong)工(gong)(gong)荒的(de)問題。日(ri)前媒(mei)體披露，在人口第一大省(sheng)河南，地(di)方政府要求(qiu)各村都要支援(yuan)富士(shi)康，提供用(yong)工(gong)(gong)人員，甚(shen)至(zhi)要求(qiu)地(di)方干部帶頭臨(lin)時到富士(shi)康務工(gong)(gong)1-6個月，以解決富士(shi)康當下急迫的(de)用(yong)工(gong)(gong)荒問題。而(er)在浙江一些地(di)方，政府出資補貼大學畢業(ye)(ye)生到當地(di)企業(ye)(ye)“實習”，也是同(tong)樣的(de)目的(de)。
換(huan)句話說，就(jiu)業(ye)崗位還是存在的(de)，只是不(bu)符合很多大學(xue)生(sheng)和(he)家長的(de)期望，甚至是反感。在網上，一旦說大學(xue)生(sheng)為什(shen)么不(bu)能進廠，就(jiu)會招(zhao)致大規模批評與圍(wei)攻。
很顯然，在中國，就(jiu)業期(qi)望值是和學(xue)歷(li)直(zhi)接相關的，學(xue)歷(li)越高，期(qi)望值就(jiu)越高。這(zhe)種攻擊和謾罵，就(jiu)來(lai)自“我(wo)是大學(xue)生(sheng)”，怎么可以進廠？似(si)乎(hu)是辱(ru)沒(mei)了(le)誰似(si)的。
對于這個問題，學生和家長必須認識到，伴隨高等教育普及化，大量的大學畢業生只是一個普通的勞動者。
80年(nian)(nian)代，專(zhuan)科生也是天之(zhi)驕子(zi)，因為(wei)招(zhao)(zhao)生量實在(zai)太少了。1990年(nian)(nian)招(zhao)(zhao)收本專(zhuan)科60.88萬(wan)人，研究生3萬(wan)多人。直到(dao)1998年(nian)(nian)大擴招(zhao)(zhao)之(zhi)前，本專(zhuan)科也僅有108萬(wan)人，碩士研究生5.7萬(wan)人。在(zai)那個(ge)年(nian)(nian)代，大學生基本上就等于(yu)體面的工(gong)作(zuo)。
但經歷(li)20多(duo)年(nian)大(da)(da)擴(kuo)招和大(da)(da)發展后(hou)，當(dang)初的大(da)(da)學生(sheng)與今(jin)天完全不是(shi)(shi)一(yi)個概念了。據不完全統計(ji)，每年(nian)僅僅是(shi)(shi)985高(gao)校(xiao)(xiao)總(zong)招生(sheng)量(liang)就已經超過(guo)了50萬，而(er)且(qie)多(duo)數(shu)是(shi)(shi)研(yan)究(jiu)生(sheng)，比如北(bei)大(da)(da)，清華(hua)，復旦，上(shang)海(hai)交大(da)(da)等(deng)著名高(gao)校(xiao)(xiao)，近年(nian)新(xin)生(sheng)招生(sheng)總(zong)量(liang)基(ji)本都超過(guo)了1萬，甚至是(shi)(shi)1.5萬，而(er)其(qi)中(zhong)超過(guo)70%都是(shi)(shi)研(yan)究(jiu)生(sheng)。
比如上海交大2022年新生(sheng)(sheng)15000多人(ren)，本(ben)科4200人(ren)，僅(jin)占28%，其他均(jun)是研(yan)究生(sheng)(sheng)。復旦大學2022年招生(sheng)(sheng)15651人(ren)，本(ben)科4120人(ren)，僅(jin)占比26%，其他均(jun)是研(yan)究生(sheng)(sheng)。北大清(qing)華也類似。
我經常給(gei)很(hen)多孩子提醒(xing)，你(ni)爸(ba)爸(ba)如果當(dang)年(nian)能考(kao)上一(yi)(yi)個專(zhuan)科學校(xiao)，那么(me)放(fang)到今天，從競爭的稀缺(que)(que)性角度(du)看，最差也(ye)是一(yi)(yi)個211了。所以，你(ni)是一(yi)(yi)個211、“雙一(yi)(yi)流”高校(xiao)，從稀缺(que)(que)度(du)上講，也(ye)沒有什么(me)可驕傲的。
但遺(yi)憾的(de)(de)是(shi)，很(hen)多(duo)家長仍(reng)(reng)然(ran)停留在過(guo)去，很(hen)多(duo)人都(dou)按自己的(de)(de)經歷做判斷，仍(reng)(reng)然(ran)在用精英教育時代(dai)的(de)(de)尺子，量今天普及化后的(de)(de)大學畢(bi)業(ye)生，對孩子有著不(bu)切實際的(de)(de)期望。因(yin)為他看到當初上了大學的(de)(de)同輩人，畢(bi)業(ye)就是(shi)一(yi)份體面的(de)(de)工(gong)作(zuo)，于是(shi)就有了一(yi)種錯位的(de)(de)期望。
在(zai)幾乎人(ren)人(ren)都(dou)是(shi)大學畢業生的時代，人(ren)人(ren)都(dou)有一個(ge)如意的體面工作(zuo)，可(ke)能(neng)嗎(ma)？
第四(si)，我(wo)們必(bi)須重視新一代大學生自立(li)自強的(de)三(san)觀問題(ti)，警惕慢就業、不就業現(xian)(xian)象的(de)蔓延，防止“啃老”現(xian)(xian)象出現(xian)(xian)。
近年大學生(sheng)就業上(shang)，一(yi)方面(mian)出現了(le)就業難，另(ling)一(yi)方面(mian)也出現了(le)大量的緩就業、慢就業，甚至不就業的現象。
很多畢(bi)(bi)業生(sheng)(sheng)因工作不滿意，于是(shi)投入(ru)考(kao)(kao)研考(kao)(kao)公，或是(shi)以留(liu)學為借口(kou)，專職備(bei)考(kao)(kao)，考(kao)(kao)不上就(jiu)接著“二戰”甚至“三戰”。近期各地興起的付費(fei)自習室就(jiu)是(shi)鮮明的一例：一些畢(bi)(bi)業生(sheng)(sheng)畢(bi)(bi)業后不選擇(ze)就(jiu)業，而(er)是(shi)選擇(ze)再次備(bei)考(kao)(kao)，以期望(wang)達到(dao)理想目標，刺激了自習室的生(sheng)(sheng)意。
在這其中，一部分(fen)人的(de)確是有自己的(de)人生理想，即便困難，也是在奮斗，對(dui)此我(wo)們(men)當然肯定。要警惕(ti)的(de)，是以這種理由啃老。
一位家(jia)長(chang)在網上撰(zhuan)文說，伴隨兒子大(da)學(xue)畢業(ye)，給他(ta)們帶(dai)來的是“噩夢”：已(yi)經大(da)學(xue)畢業(ye)2年(nian)的孩(hai)子，口頭(tou)上說備考研究生、公務員(yuan)，但晨昏顛倒(dao)，瘋狂(kuang)玩游戲，實際就是居家(jia)啃老。
這(zhe)些孩子(zi)們有很多理由不去“低(di)就”，比如興趣愛好不符，工作不如意，比如性(xing)價比低(di)，包括不能接受資本家的(de)(de)(de)“剝削”、“加班”的(de)(de)(de)要求(qiu)等等，但實際都是(shi)(shi)眼(yan)高手(shou)低(di)，畏(wei)懼吃苦，畏(wei)懼被約束，更受不得委屈。于是(shi)(shi)，啃老成了最舒(shu)適的(de)(de)(de)選擇。當然，隨著社會的(de)(de)(de)發展(zhan)，家里有了被啃的(de)(de)(de)資本與條件，這(zhe)也(ye)是(shi)(shi)無可奈何。
這就是(shi)(shi)(shi)日本“蟄居族”的(de)(de)中國版，雖然(ran)人數很少，但已經(jing)開始出現(xian)。也可以說躺(tang)平(ping)的(de)(de)一代已經(jing)開始出現(xian)了(le)！沒有(you)太多人承認自己(ji)是(shi)(shi)(shi)躺(tang)平(ping)，理由會有(you)很多，但客觀(guan)事實上就是(shi)(shi)(shi)懶(lan)，就是(shi)(shi)(shi)躺(tang)平(ping)！疫情則給(gei)了(le)又一道借口，這是(shi)(shi)(shi)我(wo)們(men)需要高度警惕和重(zhong)視的(de)(de)。
最后，還是想拋出一個問題：是不是所有人都應該上大學？
高(gao)等教(jiao)(jiao)育從來就(jiu)(jiu)不是“義務(wu)教(jiao)(jiao)育”，不是必須(xu)的(de)，但無論(lun)從哪個(ge)方面(mian)看，大(da)家(jia)似乎(hu)都在(zai)朝這個(ge)方向(xiang)努力。比如家(jia)長，多(duo)數都沒(mei)有(you)(you)算過經濟賬(zhang)，更(geng)無視孩子的(de)差(cha)異，玩命(ming)“卷”。當然，還(huan)有(you)(you)相關政(zheng)策也提供了(le)便利，中(zhong)職定位已經從就(jiu)(jiu)業(ye)調(diao)整為(wei)升學(xue)(xue)與(yu)就(jiu)(jiu)業(ye)并重，并大(da)力發展(zhan)職業(ye)本科，甚至要開設研究生。而高(gao)校的(de)學(xue)(xue)費因為(wei)種(zhong)種(zhong)原因已經20余年未增長，大(da)幅降低了(le)上大(da)學(xue)(xue)的(de)經濟門(men)檻(jian)，也讓更(geng)多(duo)家(jia)長忽視了(le)教(jiao)(jiao)育上的(de)投資效益。
就業(ye)(ye)的一(yi)個核心結構性矛(mao)盾，就是期望(wang)值(zhi)與崗位需求(qiu)之間的差異，而就業(ye)(ye)期望(wang)值(zhi)則(ze)和受教育程度直接相關，不(bu)斷(duan)推高的大學生人(ren)數，尤(you)其是高學歷人(ren)數的不(bu)斷(duan)增加，顯然也會不(bu)斷(duan)推高就業(ye)(ye)的“堰塞湖”，需要適時解除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