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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2日，國家杰(jie)出青(qing)年(nian)科學(xue)基(ji)金(以下簡稱“杰(jie)青(qing)”基(ji)金)工作座談(tan)會在北京(jing)召開。會議透露出的“風投基(ji)金”“包干制”等“杰(jie)青(qing)”新風向，引起高度(du)關注。
“風投”要投什(shen)么、“包干制”怎(zen)么試點，讓我(wo)們(men)聽聽3位(wei)與會(hui)“杰青”的聲音。
“國家風投”投原創
座談會上，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指出(chu)，要探索把“杰青”基金當作國家“風投基金”來使用，既促進創新(xin)，又寬容失敗(bai)，激勵更(geng)多科技人員特(te)別是青年(nian)人才勇闖科研(yan)“無人區”，催生更(geng)多科技“奇果異香”。
“把‘杰青’比(bi)喻成(cheng)風投基金，很(hen)新穎(ying)、很(hen)貼切(qie)。”中(zhong)(zhong)國工程(cheng)院(yuan)副院(yuan)長(chang)、中(zhong)(zhong)國工程(cheng)院(yuan)院(yuan)士鄧秀新告(gao)訴《中(zhong)(zhong)國科學(xue)報》。1996年，“杰青”基金啟動的第三年，不到35歲的鄧秀新參加答辯，得(de)知結果后十分(fen)激動——他在激烈(lie)競(jing)爭中(zhong)(zhong)勝出，成(cheng)為園藝學(xue)領域首位“杰青”基金獲得(de)者。
3年60萬元，一(yi)大筆(bi)“杰青(qing)”基金帶給(gei)鄧秀新的不止有(you)壓力和(he)(he)責任(ren)，更(geng)讓他在(zai)科學研究上有(you)了(le)謀劃長遠目標的動(dong)力和(he)(he)條件(jian)。
9月2日，在(zai)通(tong)往(wang)國務院第一會議室(shi)走(zou)廊上的(de)“杰青(qing)”25周(zhou)(zhou)年(nian)(nian)成果(guo)展(zhan)上，他看到了熟(shu)悉的(de)“華柚2號”。這(zhe)是他帶領團隊深耕柑橘(ju)領域20多年(nian)(nian)，以(yi)細胞工程培育的(de)新品(pin)種，在(zai)不(bu)改變(bian)原來(lai)品(pin)種的(de)優良性狀前(qian)提下，只把種籽(zi)去(qu)掉，提升(sheng)果(guo)實品(pin)質(zhi)和可食率(lv)，育種周(zhou)(zhou)期縮短(duan)20年(nian)(nian)以(yi)上。
鄧秀新感慨：“正是當年那筆現在看來并不(bu)算多的‘風投基金’，讓我們去凝練(lian)、攻克柑橘產業中(zhong)的關鍵(jian)問(wen)題，涵蓋(gai)基礎研(yan)究到產業這一創新‘全鏈條’，才(cai)有了如(ru)今種類繁(fan)多的柑橘全國‘飄香’。”
2013年獲得“杰青”基金的(de)國家納米科學中心研究員聶廣軍是這支隊(dui)伍(wu)里的(de)小字輩。“‘風投基金’意味著對(dui)失敗的(de)寬(kuan)容，符合基礎(chu)研究的(de)規律。”他告訴(su)《中國科學報》記者。
2011年(nian)開(kai)始，聶廣軍(jun)(jun)一直從事腫(zhong)瘤代謝(xie)和微環(huan)境研究，結合納米生物技術，發展(zhan)新型腫(zhong)瘤干預(yu)策略(lve)，特別是通過(guo)阻斷(duan)腫(zhong)瘤血(xue)管(guan)血(xue)供“餓死腫(zhong)瘤”的策略(lve)治療腫(zhong)瘤，“杰青”基(ji)金提(ti)供了(le)條(tiao)件讓(rang)他鉆(zhan)進這個領域去“探險”。七八(ba)年(nian)時(shi)間里(li)，聶廣軍(jun)(jun)沒有再四處申請經費，相關的工作(zuo)一直沒有發表。
直到(dao)(dao)2018年，他們首次(ci)利用智能納米機器人在(zai)(zai)活體實驗動物血管內穩定(ding)工(gong)作(zuo)，高效完(wan)成定(ding)點藥物輸(shu)運(yun)，研究成果在(zai)(zai)《自(zi)然—生物技術(shu)》上發表，并獲得多項獎勵。如今已有(you)市場(chang)資(zi)本進(jin)入，推動這(zhe)一(yi)成果走向產業化。這(zhe)令聶廣軍感到(dao)(dao)欣慰：“‘這(zhe)筆‘風投’讓科學(xue)家完(wan)成了基礎(chu)研究階(jie)段的原始創新。”
截至2018年末，“杰青”基金累計資(zi)助3988位科(ke)研人員，他們(men)逐漸成長為一批優秀的學術(shu)帶頭(tou)人，取得了引(yin)領世(shi)界科(ke)技前沿的成果。
2018年以(yi)來，國家(jia)自然(ran)科(ke)學基(ji)金委(wei)員(yuan)會推行的改革中明確提出(chu)(chu)了科(ke)學基(ji)金新(xin)時期(qi)資助導向(xiang)，即“鼓勵探索(suo)、突出(chu)(chu)原創，聚焦前沿，獨辟(pi)蹊(xi)徑，需求牽引，突破瓶頸，共(gong)性導向(xiang)，交叉融通”。在科(ke)研人員(yuan)看(kan)來，把“杰青”基(ji)金當作國家(jia)“風(feng)投(tou)基(ji)金”來使用，正是(shi)對這(zhe)一資助導向(xiang)的最好體(ti)現。
“練武功”最宜“包干”
“年內推動項目經(jing)費(fei)使(shi)用‘包(bao)干制’改革試點落地。”此次會議放出對(dui)科(ke)研經(jing)費(fei)管(guan)理的(de)新信號(hao)，令科(ke)研人(ren)員感到(dao)振奮。
鄧秀新指出，實行“包(bao)干制”的(de)前提(ti)是充分相信科(ke)學家能夠(gou)用(yong)好(hao)科(ke)研(yan)經費，以良好(hao)的(de)科(ke)研(yan)產(chan)出為納(na)稅人的(de)錢負責(ze)。
今年(nian)兩會期間，李(li)克(ke)強在政(zheng)府(fu)工作報告中首提“包干制”。“進一步提高基礎(chu)研究項目間接經費占(zhan)比，開展項目經費使(shi)用‘包干制’改革試點，不設科目比例(li)限制，由(you)科研團(tuan)隊(dui)自主決定(ding)使(shi)用。”報告指出。
一直以來(lai)(lai)，我國科(ke)研(yan)項目(mu)經費使用(yong)采取預算制，即科(ke)研(yan)經費要嚴格按(an)照預算要求來(lai)(lai)使用(yong)。但是(shi)，科(ke)學研(yan)究本身(shen)存在不(bu)確定性，項目(mu)進行的每個(ge)階(jie)段及每個(ge)階(jie)段的進度(du)可能不(bu)同(tong)，所(suo)需經費多少也(ye)有所(suo)不(bu)同(tong)。
在(zai)(zai)(zai)全憑頭腦(nao)思(si)考的數(shu)學(xue)領域，現(xian)有(you)預算制的不合理更加凸顯。中國科(ke)(ke)(ke)學(xue)院(yuan)數(shu)學(xue)與系統科(ke)(ke)(ke)學(xue)研(yan)究院(yuan)研(yan)究員、中科(ke)(ke)(ke)院(yuan)院(yuan)士袁亞湘在(zai)(zai)(zai)此次會議上直(zhi)言：“數(shu)學(xue)不像(xiang)其他(ta)學(xue)科(ke)(ke)(ke)那樣需要(yao)購買設備，重在(zai)(zai)(zai)學(xue)術交流，有(you)時僅(jin)僅(jin)需要(yao)坐在(zai)(zai)(zai)一起喝(he)喝(he)咖(ka)啡、探(tan)討探(tan)討，就可能出思(si)路。”他(ta)的意見(jian)在(zai)(zai)(zai)會場內引發熱烈討論(lun)。
李克強(qiang)要求，“杰青(qing)”基金(jin)要打造(zao)改革“試驗田”，大幅提(ti)高“杰青(qing)”基金(jin)間接費特別(bie)是“人頭費”比例。
李克(ke)強同時(shi)提出，要持續深化科技領域(yu)“放(fang)管服”改革，進(jin)一步破除(chu)對科研人員的束縛，加快完(wan)善科研項(xiang)目管理(li)評(ping)價(jia)、收益(yi)分(fen)配等制度，年內(nei)推動項(xiang)目經費使用“包干制”改革試點(dian)落地。
袁亞湘告(gao)訴《中(zhong)國科學(xue)報(bao)》記(ji)者(zhe)，“包干(gan)制”試點適合在數(shu)學(xue)、理(li)論物理(li)等學(xue)科中(zhong)先行(xing)推行(xing)。“這(zhe)些學(xue)科對學(xue)術交流有特別(bie)的需(xu)求，經費(fei)主(zhu)要用于(yu)(yu)‘人(ren)員(yuan)費(fei)’，是一種很典型的‘練武功’式的工作。”他表示，“把研究經費(fei)的管理(li)權下發至(zhi)項(xiang)目負(fu)責人(ren)，在財務管理(li)規定范圍內，由科學(xue)家自己決(jue)定怎么花，最利于(yu)(yu)促(cu)進(jin)數(shu)學(xue)研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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